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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0月28日 星期五

一位美國青年的「佔領生活」--看看當代的「美國生活」是甚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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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一代到佔領一代:一位美國青年的佔領生活
http://www.sina.com.cn 2011102717:30   
/曾進 (發自紐約)

  917日,佔領華爾街運動首次在自由公園舉行千人集會。從那時起,每天,24歲的美國青年佩拉蓋蒂都乘坐地鐵,穿過哈德遜河,抵達佔領華爾街運動總指揮部:自由公園。他在自己的Facebook上貼出佔領華爾街的點點滴滴,想成為社會活動家的佩拉蓋蒂說,參加這次運動是為了尋找更大的舞臺,我需要更大的平臺,發出自己的聲音。佔領華爾街反對的不是政府,而是那些政府和公司結盟的腐敗。示威之餘,佩拉蓋蒂白天是一名學生、NGO組織成員,晚上則是一名保安。
  哈德遜河,是新澤西州澤西市和紐約市曼哈頓之間唯一的阻隔。917日起,每天,邁克·菲力浦·佩拉蓋蒂(michael Philip pellagatti)乘早班地鐵path線,經過荷蘭隧道,穿越這條河流,到達世貿中心,再徒步10來分鐘,抵達祖可蒂公園(Zuccotti Park)
  祖科蒂公園坐落在華爾街金融區,原名自由廣場公園(liberty plaza park)2006年為紀念捐助者更名為祖科蒂公園。自917日公園舉行了第一次佔領華爾街的千人集會,這裡已然成為佔領華爾街運動總指揮部,102日起,公園被刻意換成 自由公園(liberty park)
  佩拉蓋蒂是一名土生土長的新澤西人,1987年生。3歲那年,父母離異,他同母親住在一起。此後,父母雙雙組建家庭,並各自生下了兩個弟弟,兩個妹妹。我成了我父母唯一的共同的孩子。10月,在自由公園,他這樣向記者介紹自己。
  從佔領華爾街第一天起,佩拉蓋蒂開始進行自己的每日修行——穿越哈德遜河。他在一家公司做夜間保安,公司距離哈德遜河不遠。每天下午5點,他開始埋頭大睡,直到夜裡11點。淩晨,他到公司上班,一直到清晨8點。對佩拉蓋蒂而言,夜間的工作,是一份不好不壞的買賣,每小時10.3美元。在新澤西,每小時最低工資標準是6.5美元。除了上班、示威遊行,每週一、週二上午,他還在哈德森學院(Hodson Country college)讀書。
  每天下班後,佩拉蓋蒂背著破舊的黑色雙肩包,穿上黑色登山服,戴上黑墨鏡、黑耐克帽,腳蹬黑耐克鞋,一路向哈德遜河進發。Facebook上,他如此介紹自己:不要讓世界改變你,你要去改變世界。你需要瞭解我的全部,即:我是一名激進分子。
  在河那邊,華爾街金融區,有著這位24歲美國青年渴望的生活。

從布魯克林大橋到時代廣場

  1015日,是佩拉蓋蒂和佔領華爾街的戰友們的大日子這天,紐約,一天三場上萬人示威遊行:上午11點在佔領華爾街的大本營,繞百老匯、威廉姆大街,進行1小時的遊行;下午1點華盛頓市場公園有一場針對教育的示威遊行;下午6點,他和戰友挪到時代廣場,進行第一次佔領時代廣場的大遊行。從華爾街到時代廣場,從曼哈頓下城到中城,搭乘地鐵不出30分鐘;對佩拉蓋蒂而言,這將是刺激而疲憊的一天。
  早晨7點,佩拉蓋蒂在Facebook裡發言,鼓動紐約同仁加入這個歷史時刻。上午9點半,佩拉蓋蒂來到祖可蒂公園。這裡一切靜悄悄,他熟悉的人都還在熟睡。他挪到旁邊星巴克咖啡店,一個人坐在角落裡上Facebook。店裡人來人往,每個人都跟佔領華爾街有著或強或弱的聯繫。他旁邊站了兩位年輕姑娘,一個背著LV包,一個穿著時髦的皮靴。直到記者和他聊起當天的遊行活動,兩位姑娘才注意到這個身高中等、體型寬大的黑衣青年。
  這天,佩拉凱蒂穿了件白T恤,上面印著當天的主題口號——債務即奴役(debt is slavery)。示威者們喊的最多的口號還有:銀行得救,我們被賣(bank get bail out, we get sold out),我們都是99%(We are 99%)
  這次,佔領華爾街成功地用1%99%的巨大資料反差,表現出美國貧富的巨大差距。在自由公園,在Twitter上,這是最高頻率的兩個數位。不停有人跟記者發傳單,上面多寫著各種貧富不公的資料。譬如2007年,紐約1%的家庭佔有了這座城市44%的經濟收入;此資料高於年度國家平均數值2倍,當年國家平均1%的家庭佔據全國人民23.5%的收入。自從發生房產泡沫以來1%的紐約富有家庭平均收入不跌,反漲了119%而在紐約,有11%的人口(90萬人)生活在聯邦政府所謂的極度貧窮線以下,這意味著一個四口之家家庭總收入僅為1.05萬美金。數值迅速、準確地讓人們體會到自己所處的經濟處境。
  我們感到美國日趨積蓄著憤怒的力量只是他們還沒有找到自己的表達方式而已。 加拿大反消費主義而聞名的雜誌Adbusters合夥人Kalle Lasn表示,該雜誌也是佔領華爾街運動的最初倡議者。我們都是99%的口號表明,1%的貪婪者毀滅了99%大眾的生活,兩極數字喚醒了美國民眾的憤怒和表達憤怒的鬥志。
  30天的抗議示威,佩拉蓋蒂有點厭倦這樣重複性的叫喊。喊口號,一要節奏,二要大嗓門,三要有感染力。我已經沒有最初時那麼有力氣了,更多時候,我只是手挽手往前走。佩拉蓋蒂走在旗手和鼓手後面,和幾個同伴,手臂挽手臂,一起喊口號。

  1017日,昆甯佩克大學(Quinnipiac University)發佈調研資料。資料顯示,67%的紐約人支持示威者的觀點,近3/4的共和黨人不反對佔領華爾街進行示威遊行。遊行現場,常常分為四類人:示威者、員警、觀望者和記者。不時有示威者沖出隊伍,對行人和員警叫囂,你也是99%加班了近一個月的紐約員警,也見慣不驚。
  一次,記者看到戲劇性一面。一名員警站在路一側,面朝遊行隊伍,神情麻木,操著褲兜,逗腿,配合鼓點,不停喃喃自語,我們是99%
  因為佔領華爾街運動,紐約政府多支出150萬美元,主要用於支付員警的加班費。運動第三周,紐約媒體關注話題集中在政府對此運動的花銷上了。有媒體指出,這點錢不過是九牛一毛,譬如,2008年共和黨大會,在紐約一周,就花費近600萬美元。
  1015日,佔領華爾街運動進入第四周。這天,示威遊行蔓延至全球多個城市,從馬德里、倫敦到羅馬、洛杉磯。當天傍晚,紐約時代廣場聚集了1.55萬名示威遊行者,員警和示威者發生衝突,至少64名示威者被抓,現場一片混亂。這是佩拉蓋蒂第二次面臨這樣的境遇。所幸,這次他沒有被逮捕。
  102日, 佔領布魯克林大橋,紐約員警逮捕了780人,佩拉蓋蒂是其中之一。他向記者回憶,自己當天異常興奮。我小時候特別喜歡在橋上蹦來蹦去。走到大橋一段,我思量著,或許能順著大橋人行道的鋼管往下爬,跳個幾英尺,便可以跳到火車軌道上去。這個想法很瘋狂,但他不可遏制地被自己的想法所吸引。他喜歡冒險,喜歡做瘋狂的事。他想跳,就跳了。
  跳完,他從鐵路走到大橋入口,突然,雙臂被人反扣,兩名員警給他戴上手銬。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第一次被員警抓了。他說這種感覺很奇怪。他跟自己的戰友們一起坐上警車,他們被收押進布魯克林第77警局轄區。從大橋到警察局,大概5英里的路。平時開車只要10多分鐘,而當天局面混亂,車走走停停,花了4個小時。其間,有示威者要求上廁所,員警當沒聽見,佩拉蓋蒂第一次看到有人尿褲子。警車上,鄰座被抓的年輕人,埋頭嚎啕大哭。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目睹成年男人失聲痛哭的經歷。
  拘留3個小時,佩拉蓋蒂被釋放。淩晨4點多,他通過手機告知Facebook700多號朋友,他已經從監獄出來。
  出獄前,佩拉蓋蒂在警局偷了一個塑膠手銬。回到家,他把塑膠手銬兩個圓環折成了兩個向上彎曲的牛角。看上去,就像很多美國獵人家客廳裡的戰利品。這個戰利品成為他的示威遊行道具,每天,他一手高舉手銬,一手高舉示威口號牌。
  這個行為藝術品,立即受到媒體關注。在被美聯社攝影記者拍到後,這張照片迅速被賣到各個國家,佩拉蓋蒂一舉成名。他先後接受了NBCBBC等眾多媒體專訪。在不斷被採訪的歷練中,這位24歲的美國年輕人已經很懂得如何和外界合作。當英國媒體問他想對觀眾傳達什麼資訊時,他盯著鏡頭,緩緩指向鏡頭,重複說出自己那句座右銘,不要等著世界改變你,你要去改變世界!
  1015日當晚在時代廣場遊行時,旁邊的傢伙提醒佩拉蓋蒂,人群中還有嘻哈傳奇人物拉塞爾·西蒙斯(Russell Simmons)佩拉蓋蒂沒有認出大人物,不過撈上了和大導演邁克爾·摩爾接近的機會。他努力靠緊摩爾,並主動自我介紹。摩爾調侃道:知道你是腐敗的澤西人,紐約員警會不抓你嗎?佩拉蓋蒂接話很快,我想我還不夠腐敗。他對自己的回答異常滿意。
  佔領時代廣場活動一結束,他立即發了摩爾的照片和資訊。作為美國Y一代,他沒有錯過立此存照的機會。
  這次你怎麼逃脫員警的?記者事後問他。
  你知道麼?我夠聰明。第一,我不再跟著大多數走,這非常危險,很容易騷亂,被逮捕。第二,我緊跟摩爾,他是名人,員警不敢抓他。我跟著他,一定安全。

復仇者傑弗遜

  就我所知,我自身就是一個派系。我在任何地方就如同現在一樣,總是用獨立的態度,這出乎我的天性。只要我可以自我思考,我從不將我所有的觀念都與某一政黨群體等同起來,無論是對宗教、哲學、政治或者任何事物,。對於團體的依賴,是自由和道德元素的最終腐敗。如果只有跟隨某個黨派才可以進天國,我寧願不去那裡。
  美國第二任總統湯瑪斯·傑弗遜是佩拉蓋蒂的偶像,以上這段話是他的座右銘。他將自己的政治傾向定義為:新傑弗遜者(Neo-Jeffersonian )Facebook的政治標籤上,他加上備註:反獨裁、反帝國分子、反聯邦黨人、反神權政治。
  20歲是佩拉蓋蒂的人生轉變之年。高中畢業,他進入新澤西州薩默維爾拉裡坦谷社區學院學習犯罪學。一年後的2007年,他輟學,打工,在一家公司當保安。他利用業餘時間寫了大量詩歌。他在將詩歌集投遞書商後,被公司告知辭退了。
  我的詩歌並沒有攻擊或威脅公司裡的任何人。我把書送給書商後,他們看畢就遞交了審查委員會。我被公司解雇,回到家後,發現員警已先進了家,對我進行盤查。後來,員警把我帶到了醫院的精神病科,進行精神檢查。我呆在醫院一個晚上。佩拉蓋蒂如此回憶。
  失業、被盤查這些極大刺激了佩拉蓋蒂。2008年,他去了弗洛裡達,跟媽媽住在一起。在那裡,他想清楚自己將來要成為一名社會工作者。當年年底,他重返澤西市,一邊讀書,一邊工作,尋找自己的出路。
  每天,我連續讀8個小時的書,大多數是歷史、哲學書。一年我讀了200多本書。我感覺高中和大學受的教育,完全不及自己讀書重要。有時,我甚至懷疑大學教育體系是不是純粹一個賺錢、愚民的陰謀。在佩拉蓋蒂的閱讀書單裡,有《羅馬帝國衰亡史》、《理智之年》、《動物莊園》、《孫子兵法》、《君主論》、《權利的48條原則》等。

  2010年,佩拉蓋蒂成為一名社會積極分子。他一邊當保安一邊讀書,並參加了3個當地的NGO組織。在當地,他跟一些社會活動家接觸。
  澤西,我沒有更好的發言平臺。當地組織已有領袖了,我需要更大的平臺,發出自己的聲音。佩拉蓋蒂如此解釋自己參加佔領華爾街的最初動因。
  2006年,19歲的佩拉蓋蒂開博,他寫了一篇長文,名為《操蛋的Y一代》。痛恨自己是美國Y一代的青年。在博客裡,他不停用髒話痛駡自己的同代人。2007年受挫後,佩拉蓋蒂在博客上沉默長達一年。2008年後,再次出現在博客以及Facebook上的佩拉蓋蒂不再激進,粗口也少了很多。他的博客主要討論美國政治、人權等問題。閱讀他的博客,就像看一個美國青年悄悄成長的過程。
  918日,佔領華爾街第2天,佩拉蓋蒂在自己的Facebook上,貼出3張從不同側面拍攝的現場圖片。以後,他有意識地在Facebook上貼出佔領華爾街的點點滴滴——拍攝的照片、自己的經歷,認識的新朋友以及看到的新海報、新觀點。
  佔領華爾街進入第4周了,你怎麼熬過來?記者問。
  如果用熬過來這個詞,我會不相信你。這也是整個採訪中,佩拉蓋蒂唯一不太合作的問題。你知道這個運動對我意味著什麼嗎? 有趣、興奮,每天都有不同的事情發生。每天,我們都在證明佔領華爾街在成長。
  但是,你沒有聽到批評的聲音麼?你們沒有領袖、明確的目的,也沒有明確的宗旨?有人質疑,你們只是引起了世界的注意。但繼續怎麼走?什麼時候結束?記者繼續問。

  關於這個問題,佩拉蓋蒂語焉不詳。第二天,他在Facebook上寫了一篇小檄文,一段近似烏托邦的文字:有些人想知道什麼時候佔領華爾街運動最終結束?要回答這個問題,作為參與此活動的代表,我想說,直到伊拉克戰爭、阿富汗戰爭、利比亞戰爭結束,運動才會結束;只有議會懲罰那些擁有財富和資源的人運動才會結束……直到權利交還給美國人民,那時,就是佔領華爾街結束的時候。他們可能關押我們、暴打我們、殺害我們。但是,他們永遠不能讓我們沉默!
  在佩拉蓋蒂的博文裡,有一篇50個自問自答的長文。最後一個問題是:你想要死後如何被世界記住?他寫道:我希望,我被記住是一個曾經改變世界的人。

Y一代到佔領一代

  我相信,對自由的威脅,銀行機構遠比那些站著的敵人要大。如果美國人民允許私人銀行來控制他們的錢幣,剛開始是通貨膨脹,緊接著是緊縮通貨,其後私人銀行將擴張,剝奪所有人的財產。直到有天,美國人民的孩子開始警覺到,在其父輩征服的大陸上,自己將無家可歸。1902年,時任美國總統湯瑪斯·傑弗遜說過這段話。
  佩拉蓋蒂對此深有體會。他不相信銀行,至今只有一張信用卡,主要用來繳付每月在澤西的房租。現在,他連信用卡也不用了,因為他繳不起房租。他告訴記者,每學期,他需要繳納大學學費3000美元。他幾乎很難申請到學生貸款,所以全部要自己打工維持學費。自從他決定讀書後,他開始了流浪生涯。幾天住澤西父親家,幾天住新澤西母親家,更多時候,他四處蹭朋友的房間。
  作為美國公民,雖然有一些醫療基本福利,但是我的眼睛不算醫保範圍內。2007年受到精神刺激後,他開始去看心理醫生。每三個月去一次,75美元一次。
  佩拉蓋蒂喜歡吃披薩,抽雪茄。平常,他抽Partagas Black Label牌雪茄。2010這個雪茄20美元5根,披薩也從2美元漲到了3.5美元2011年漲到35美元。為節省開支,他決定停止抽雪茄。即便如此,交完學費、通訊費、飯費、交通費等必須費用,佩拉蓋蒂成為典型的月光族。雖然他懷疑高等教育的必要性,但他依然渴望成為一名有資質的社會工作者。他不得不為其繼續奮鬥。
  在紐約,無論是自由公園,還是遊行隊伍,記者遇到更多的是像佩拉蓋蒂一樣的年輕人,很多人年收入2萬美元左右。103日,佩尤研究中心發佈的一組資料表明,美國25-34歲這一年齡階層的人生活不易,美國青年在戲劇化地變窮。從1990年到2007年,紐約每小時平均工資降低了9%2534歲、有本科學位、一年工作經驗的紐約打工者發現,他們的收入在過去幾年裡降低了6%
  為應對經濟危機,美國青年越來越多選擇與家人、親戚等二代人共同生活,佩拉蓋蒂也是其中一員。資料顯示,1940年,美國人幾代同住的概率為32%2009年上升至52%。這是大半個世紀以來,美國青年最依賴家庭的時刻。
  正是這樣的年輕一代,成為此次佔領華爾街運動的生力軍。什麼是民主,秀出民主來,告訴我什麼是民主。紐約大街上不停飄蕩著這樣憤怒而迷惘的聲音。經濟的困窘、居高不下的失業率、對社會大環境的無力感,讓這群迷惘的青年走上大街。有人將這代擅長用新媒體、有行動力的人,稱做佔領一代(occupy generation)

  正如此次活動支持者、大導演邁克爾·摩爾所言:華爾街在儘量拿走我們的民主,並把這個國家變成盜賊統治的國家。
  也有人說,這是一群被寵壞的孩子,一群不懂經濟的孩子。正如芝加哥論壇報的一位專欄作者戲諷:他們瘋了,瘋到家了。他們讓自己的憤怒上了街。
  此次活動早期組織者、倫敦大學教授大衛·格爾伯(David Graeber)對青年們表示了支持。他說:佔領華爾街有點像全球化運動。有人說,這是一群被寵壞的孩子。我要說的是,必須創造一種理想是社會的遠見。和平、非暴力運動是將反對強權、不民主的力量與一種社會理想並置起來。當人民提出要求,就是在以某種形式說話,你要求那些權勢人物和現存機構做點什麼。

  我不是左翼,也不是右翼,我是美國人民之一。佔領華爾街不是左翼的運動,也不是右翼的運動,這是人民的運動。我們反對的不是政府,而是那些政府和公司結盟的腐敗。佩拉蓋蒂如是說。
  另外一名支持者、共和黨人士Jesse Jacksons對年輕人的建議是:如果示威者更加自律、專注、採取非暴力,那麼這個運動將更加強大,把他們的痛苦最終轉換成投票的力量。
  從憤怒的呐喊到走向務實的選舉,這之間Y一代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1015日下午,採訪結束後,記者坐在自由公園階梯上,看了一場Y一代人表演的話劇。一名高大的黑人專業演員扮演1%的有錢人,他周圍圍著399%的代表:一個背負債務的奴隸,一名女性同情者,一位知識份子。整部戲劇都糾結在他們三個人之間的衝突,話劇無疾而終。

  記者問主演威廉(William)這部話劇劇名是什麼?他意味深長的笑著說,這叫《等待戈多》,為佔領華爾街定制的話劇——《等待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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